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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題十六.ハズレ)
  
取自日站御題【骸雲お題】:http://retu.b.to/
無十年後設定,微H有,不喜者請小心。

雪花紛飛的冬季,染得日本一片純白,與墨黑的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。
應當以沉靜來襯托這樣的景致,但是卻因著聖誕節的到來,而顯得更加熱鬧。

彭哥列的聖誕宴會,亦是嘈雜非凡。歡笑聲和酒醉後的大叫聲,幾乎要把砸錢包下來的居酒屋的屋頂給掀了。

聖誕宴會變得根本不像聖誕宴會,反倒像一群醉漢在開酒宴。

「哈哈!山本,再來一杯!倒酒!」

「獄寺,你未免也喝太多了吧?」山本無奈地看著明明說要他倒酒,卻自己把酒瓶給搶走的獄寺。

其實,山本還算是目前較為正常的人。

原本還保持清醒冷靜的迪諾,只是手下離席去廁所,就在幾分鐘內被活活灌醉;此刻的他正對著空氣揮鞭子,口中嚷著不明的語言。一旁跟著起鬨的了平,也在酒精的催化下完全失去理智,彷彿是要跟迪諾吵架一般,不停地喊著口頭禪「極限!」
身為主辦人之一的綱吉,畢竟是彭哥列裡最善良的首領,所以在無法拒絕任何敬酒的情況下,也開始呈現迷離狀態。
殘酷的居酒屋聖誕晚宴,甚至連小孩子都不放過──所以藍波、可樂尼洛、一平等兒童也醉得不醒人事。

然而同樣身為一個嬰兒,里包恩卻怎麼喝就是不會醉,仍舊老神在在地端坐在山本隔壁桌的椅墊上。

「一群定力不夠的傢伙。」淺嚐著杯中物,他對眼前的景象下了一個簡短的評語。

看來今晚只有我跟里包恩能好端端地走出居酒屋了?
山本不禁開始苦惱該怎麼把一大卡車的醉漢給送回家了,如果有必要,可能得集體住一個晚上了。

「今天不醉不歸啦!哇哈哈呃咳!」邊狂妄大笑邊把酒往自己口中灌的獄寺,不小心嚴重嗆到。

「你早就醉了啦……」


此時,入口的門被緩緩地拉開。隨著風,少許的雪飄了進來。
門外走進來三個人,為首的人有著一頭奇特的靛色髮型,臉上掛著一抹微笑。

「你們先去玩玩吧,我還有事要辦。」
即使面對的是一片杯盤狼藉,由於現下找不到其他事可做,柿本和城島只能順著他的意思,嘗試去找尋樂子,或者被灌醉。

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平靜的一張桌子,在里包恩旁邊坐下。

「真是稀客啊,六道骸。」里包恩率先開口,黑瞳裡隱藏著一股深意,「你這次坦然地接受邀請,是為了另一名稀客嗎?」

骸笑了。

 

居酒屋深處,排列著幾間臨時客房。

少了屋前的喧嘩,這裡多了一分安寧。
一個有著凌亂黑髮的人,正倚靠著室內與庭院連結的拉門,好像是在欣賞雪景。

不喜人群的風紀委員長。

從來不參加食草動物的校外活動,然而卻莫名奇妙地來到了這吵鬧得不像話的地方。
除了里包恩,其他人都不懂,不懂他這次怎麼肯來。

其實,連他自己也不太懂。

雲雀靜靜地閉著雙目,內心卻是一番莫名的煩躁。

其實應該是知道的吧?知道自己的目的。只是他當然不想承認。
里包恩說「那傢伙」也會來宴會,但是直到大家都喝醉、酒臭漸濃了,那傢伙還是沒來。
所以他不再等待了,卻不是離開居酒屋,而是要了一間客房休息。

鳳眼微睜,雲雀抬頭望著夜空,幾乎恍神了。
所以連靠著的門被突然拉開也來不及反應,整個人往後跌。

「你果然在這裡。」
有個人及時接住了他,甚至得寸進尺地把他給攬進懷裡。

雲雀當下立刻抽出拐子,狠狠地攻擊對方的下顎。
紮紮實實地,聽到一聲「喀」的聲響,想必是打到骨頭了。原本緊擁著他的手也放鬆了力道,讓他有機會離開他,拉出一個安全距離。

一道鮮紅的血絲自骸的嘴角滑出,他用舌頭舔了舔,隨即漾開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。

永遠都是那種笑,那種令雲雀覺得非常欠揍的笑。

「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?」他問著,答案呼之欲出。
六道骸的確是出現了,可是他卻幾乎什麼話也說不出來。

「想也知道是誰吧?」骸反問,並欺身上前,讓那抹笑更加地接近雲雀。

──太近了。
雲雀本能地倒退一步。

不料骸突然伸出手,霸道地將他拉往自己──接下來,雲雀感受到唇上的一股溫熱…
以及一股腥甜。

「說實在……恭彌你也真是浪漫啊……」骸的舌探入了雲雀的口中,在呼吸間找空隙說話,「跑到這兒來賞雪,是你已經厭倦並中的天台了?」

哼,怎麼可能。
雲雀內心暗忖,頭主動向前,不甘示弱地回應骸的吻,舌頭也攻向對方,與之交纏。

忽然,一絲刺痛閃過腦海。他下意識地推開骸,發現對方的嘴上除了已經凝固的傷口,還點綴了幾塊紅;而新鮮的深紅液體正從自己的唇上湧現。
他直接瞪向了始作俑者,後者卻是回以無害的笑容。

「禮尚往來。而且恭彌喜歡激情中帶點暴力,不是嗎?」

聞言,雲雀不怒反笑,模樣煞是媚惑人心。
「哼!反正橫豎都要把你咬殺,過程怎樣我才不在乎。」

兩人的互動在這句話冒出的一瞬間,火山爆發。


雲雀抹掉嘴上的血,首先抄起拐子,快速地朝骸的腹部橫掃過去,卻意外撲了個空。
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個青藍的身影,他毫不猶豫地往那個方向揮過去,著實打中對方的背部!
骸因為原本就有傷在先,再加上雲雀如此猛烈的攻勢,險些不支倒地。

「六道骸,你怎麼變弱了?」雲雀冷笑,準備再接再厲,「再不還手,你就只有被我咬殺的份了。」

「呵,不盡然吧?」

突然,紛飛的花瓣圍繞雲雀的四周;一瞬間,他藍色的瞳孔映滿粉紅。

──櫻花。
該死的六道骸!

一陣暈眩席捲而來,即便剛才氣勢洶洶,雲雀也變得像洩了氣的皮球,踉蹌地後退幾步,撞到了身後的牆壁。
緊接著,六道骸的氣息取代櫻花,覆蓋了他全身。

「滾開……!」
「恭彌,這種事哪能由你決定呢?」惡趣的笑容爬上骸的嘴角,雲雀的櫻暈症發作時,單用一隻手便能壓制他,「而且,其實你一直在等我對吧?」

而另一隻手,則是抓住了雲雀的後腦杓,強硬地壓向自己,舌頭侵入。
聽到這番話,雲雀身子微震,卻沒有再做任何抵抗,反而乾脆地扔下拐子,雙手勾住骸的後頸,兩人的吻更加地深、更加地火熱。

一道透明的液體流出雙唇接合的地方,情慾正在逐漸膨脹。
骸一邊吻,一邊摸索著雲雀的襯衫,慢慢地把釦子一顆顆解開。

白皙的皮膚就這麼暴露在寒天之中。
花瓣已然消散,但雲雀的腦裡,仍舊在嗡嗡作響。

骸自己結束了這綿長辛辣的吻,將唇舌往下移,從他的脖子一路滑動到了胸口,用齒輕輕嘶啃著胸前的粉暈。

「嗯呃……」

好冷,又好熱。
雲雀的神智有些錯亂,但本能驅動著他,告訴他不能在此刻向六道骸示弱。

忽地,骸被一道力量給推開了。

雲雀手臂伸直,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距離。
也是最後的距離。

「恭彌啊恭彌……你究竟是想要還是不想要?」骸難得耐著性子問道,但慾望早就令他不想過問對方的意見了。

「哼……我不想被你壓。」雲雀有氣無力的回答。

骸愣了一下,隨即揶揄一笑。

「喔?小麻雀,難道你想壓我?」他撫上雲雀的臉頰,撥弄著黑夜般的髮絲,輕柔似風。

「……不准你那樣叫我!」雲雀微慍地拍掉停留在臉上,那低溫的手。

卻被骸一把攫住呼吸,唇再度覆上。

「…嘿嘿,所以你比較喜歡我叫你『恭彌』是吧?」
「……」雲雀使勁掙扎了好幾下,但卻動彈不得。
他覺得自己的精神一定被六道骸控制住了,不然怎麼沒了櫻花,身體仍就那麼虛弱?
彷彿被一條蟒蛇纏捆住了身心,連吐個氣都很沉重。

「吶,恭彌……」骸冒出這種語氣,雲雀就開始有不好的預感,
「想壓我,除非你等一下不會被我弄得有感覺喔!叫出聲音來你就輸了。」

「唰」地一聲,雲雀的褲檔被拉開,骸伸手進入裡面,抓住了男人最脆弱也最敏感的地方。
呻吟,差點從雲雀的喉間發出。
這種賭注根本就不公平,六道骸一向都能掌握住他的情緒、弱點,加以進擊。
可自尊無論如何都是最重要的,他不想輸給眼前的人──尤其是在這方面。

看著雲雀皺眉、像是在強忍什麼的模樣,骸邪笑,蹲下身子,手把玩的目標轉向了雲雀的下身。

搓揉、套弄──直到那裡漸漸地硬挺,骸便一口含住了前端。

雲雀皺眉,不留情地揪住了骸的藍髮,腦海中的事物全攪成了無盡的漩渦。
唯一在正常思考的,只有如何反攻這個混帳。

「恭彌,叫出來會比較舒服喔?」骸吐出口中物,牽引出除了唾液外、白色渾濁的體液,笑意更濃,「果然還是身體比較誠實。」
「混……蛋!」雲雀將喘息化為怒罵,用著僅存的力氣揍了骸一拳。

揍是揍了,卻揍不出像樣的傷口來;骸只是頭偏了一下,臉些微地紅腫,卻依然笑容不減。

搞什麼啊,這傢伙。

雲雀難得產生了一股挫敗感,不知是被情慾給駕馭了,還是自己真的不想再鬥了。
於是他主動撲向了骸的嘴,或咬或吻,兩人的唇當下充滿著血腥的滋味,挑逗著他們體內嗜血嗜慾的因子。

直至完全脫軌的那瞬間。

「嗯…恭彌……我就當你準備好了喔?」
「……什麼?嗚!」

只見骸用迅雷般的速度,解下自己的褲子,將雲雀翻過身、抵在牆上。
隨即在毫無滋潤的情況下,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堅硬,挺了進去───

幾乎是同時,雲雀痛得發出一聲低呼,然後破口大罵。
「天殺的六、道、骸!你死定了!」

聲音劃破了每一片雪花,每一片晚雲。
伴隨著幾聲笑,風也隨之震動。

 

清晨來臨,雪暫時停了。
而陽光灑進了並盛町。
被彭哥列包下來的居酒屋門口,一群人異口同聲發出咿咿呀呀的哀鳴。

「嗚,頭好痛!」獄寺雙手按著太陽穴,顯然是宿醉了。
「哈哈,你活該啦。」山本爽朗地笑著,似乎是很高興能從酒臭地獄裡重生一般。
「山本你說什麼鬼話?你說誰活該了!」

不說活該那該說什麼?這些人喝酒搞通宵,注重身體健康的山本才管不了這麼多,覺得自己酒喝夠了,便去找個臨時客房倒床就睡。
雖然隔壁房一直傳來奇怪的聲音,有笑聲,有怒罵聲,甚至還有呻吟聲;不過睡意一來,山本就不想去探究那聲音的來源了。

只不過一早起來,居然發現總是處不來的雲守和霧守,正並肩而坐地在酒桌旁品酒,山本大概能推測昨晚住在他隔壁房的人是誰了。

但他不了解那些聲音是怎麼回事。
或許里包恩知道?算了,有些事情還是別知道的好;里包恩那麼愛裝神弄鬼,自然不會輕易告訴他答案。

「雲雀,你這次待得還蠻久的嘛。」山本對身旁的雲雀笑道。
後者則回以神色不佳的微瞪。
「原來雲雀你也在頭痛?也對,你早上也在喝酒嘛!」獄寺沒頭沒腦地問著,問的話一點邏輯也沒有。

搶在雲雀回答之前,一道輕佻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。
「小麻雀他啊,痛的不是頭,而是腰喔。」擁有異色雙瞳的六道骸,此刻正春風滿面地笑著。

「咦?」大家都費解。
「六道骸,為什麼你知道啊?」

「這個嘛,因為啊……」
「六道骸,咬殺你!」雲雀抽出久違的拐子,奮力揮出,成功阻止了那張口無遮攔的嘴巴。

「哈哈哈哈!Natale allegro,雲雀恭彌!」骸優雅地閃躲著,不忘喊著雲雀的全名,喊著祝福的話語。

Natale allegro。

愉悅地度過了一個脫軌的聖誕節啊--
聖誕快樂,我的恭彌。


(完,2007/09/27)
 
* Natale allegro:義文,意思是「聖誕快樂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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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vonnetse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